肥羊肖恩

一文不名双商不高三观不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

方桌会议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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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上)在这里 



司马懿脚步顿了一下,拐了个弯。“去后门。”他娴熟地穿过罗马氏的大理石柱和层叠的盆景影壁。诸葛亮笑了笑:“你大可以带你的保安团。”司马懿抚平肩膀处衬衫的皱褶:“我穿防弹了。怕贵国国务卿在我国国土上出事而已。”

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楼梯间,从一个矮门里猫腰走出,随即钻过几道曲曲折折的巷子,很快被一块黯淡的招牌拦住。“正宗的牛肉面。””司马懿自如地掀起门帘进去。诸葛亮打量了一下沾有油污的塑料门帘和吱呀摇头的风扇,叠好西装外套,跟了进去。“你的品味还是独树一帜。”他笑着说道。司马懿背着手看菜单,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他们总部的老板一直想把分店开到蜀汉。”而且他们总公司董事长姓曹。司马懿把这句话隐去了。

“两份牛肉拉面,一份加青菜一份加牛肉。”司马懿开始付账。诸葛亮有点困惑地看了他一眼,补充道:“加牛肉就不用了,少放面,做淡一点。”司马懿失笑:“可真看得起你自己。多吃点,不然过两天又被坑了。”诸葛亮半垂着头擦筷子:“什么叫‘又’,垃圾让贵国帮忙处埋一下你还得意起来了?”

诸葛亮趁上面的空当给费祎发短信,司马懿信手翻看着关于上午的谈判的、新出的报道。在微妙的沉默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大学的食堂。司马懿家里教得严,浮着葱段肉丝的一碗面能被他吃出宴席的格调;诸葛亮没那么文雅,但他会在把最后一根肉丝咽下后把汤喝尽。“你这是饿了几天了?”司马懿在第二次见面时忍不住问道。诸葛亮放下碗,扯了排嘴角:“我感觉我可能还在长个子。”这让司马懿没来由地萌生了一种迫害青春期小男生的负罪感,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
老板娘动作利索地把面端了上来,眼前立刻腾起了雾。棒骨吊出的浓汤确实很香,牛肉和面氤氲在热气里。诸葛亮瞟了眼边上的辣酱,目光又落回到面里,轻轻拢了拢袖口。“你现在吃饭怎么比我以前还端着?”司马懿拿起筷子,乐道。诸葛亮没看他:“以前在益州跟那帮人吃饭,习惯了。”益州曾是富豪大亨避税和洗白灰色产业的圣地,其上层社会的排场和势力全国闻名。“哪像司马司令,多清闲啊。”诸葛亮挑眉笑道。司马懿不做声地笑。无论秉政的是曹操抑或他的儿子还是孙子,宴饮一直是最为流行也最让司马懿厌烦的高层社交方式。

过去诸葛亮暑假总喜欢跑到他寝室里看他从老家带来的、被封禁或者停止刊行的书。“喂,我说你,出去转转吧。”司马懿用笔捅了捅他,后者正皱着眉发呆。诸葛亮不无深意地着向寝室角落垃圾摘里堆了至少一周的外卖盒子,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“哎,我跟你不一样。你只是身体上宅,我是从身到心的宅。””司马懿平静地着着他,“相信我,我眼光可准了。”诸葛亮大学毕业之后确实出去走了一圈,只是比大部分人想象的要久——他回来的时候,司马懿博士都快毕业了。

徒步穷游全国的人学会出入高级酒会,从小随父应酬的人开始装病躲避饭局。司马懿哂笑,抬头看见诸葛亮已经放下筷子正拿着手机回消息。“国务院那帮人给你压榨得够狠的哈。还是司令部那小子又和农业局的人吵起来了?”司马懿笑得很灿烂。“文长从不在公事上和人起争端。”诸葛亮本能地回护本国的将军,他拿起手机屏幕在司马懿面前晃了晃,“再清闲也已经两点了。您要再不回酒店,刚看到文伟发消息说听到对面有人打算换主话事人。司马懿笑着晃晃筷子:“以己度人可不是个好习惯,孔明。可不是谁都像贵国发改委的李前部长。”诸葛亮把视线从屏幕上挪开:“无论如何,就看你信不信。而且,说真的,李平已经被革职一年了,贵国的媒体大可以不用这么经常提他了。”

司马懿看起来心情很好,心满意足地擦了嘴,轻快地跨出店门走在前面。诸葛亮无言地跟着,披上西装外套,皱着眉看了眼表。“很着急?走正门会快一点。”司马懿回头说。诸葛亮加快了步子:“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刚才安排了狙击手。走快点应该也来得及。”“这么惜命可干不了大事哦,”司马懿笑着说,“之前是躲记者顺便吓唬吓唬你而已。真想杀你可不用等现在。”诸葛亮抿唇:“我知道。但小心点总没坏处。”他顿了一下,补充道:“不过演技比以前有进步。”他绕到司马懿前面。

两人一路健步如飞,速度堪比大学时为了体测在操场上跑的圈。诸葛亮运气不好,几乎每年都被抽到体测,被盯着锻炼——主要可能是为了赚老师开优惠条件时承诺的学分。司马懿只被抽到过一次,尽管一次也没练过,测试那天轻松的跑进达标线。“开玩笑,我每天在寝室里深蹲俯卧撑。”诸葛亮费力地冲进前三,脸色发白,正扶着膝盖喘气,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
都上了岁数,体力也大不如前,一里半路走完难免出了点薄汗。诸葛亮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拭汗。“你偶像包袱好重。”可马懿抱看手吐槽到。“这是对僚属基本的仪容仪表。”诸葛亮道。而且在消失了一个中午后满头汗地出现在同事面前总会惹人猜疑。他无声地补充。电梯叮地一声响了,诸葛亮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深处的暖光灯下。司马懿收敛了薄笑,也回到工作时的状态。

后面的几天一如媒体的报道一般乏善可陈。敏感问题上的谈判难出结果,再鲁钝的人也能嗅到战争即将再次爆发的征兆。司马懿本来就是被请来镇场子的,无需在谈判桌前逞口舌之利,只需在休息时见缝插针地提点两句。“蜀国的国力始终是他们的痛点,必要的时候可以加大对其农产品和关税的制裁力度。”司马懿强调道,又在下属的目光中补充道,“万一诸葛亮亲自出马,无论他说什么,只需要重复原来的主张和要求——别说其他的,这人惯会扣字眼。”

诸葛亮保持着他自升任国务卿以来的风格:不直接参与,但事事推敲过问。时而在必要的时候尝试引诱、捕捉对方的漏洞和软肋,魏鲜有人知道他也是搞外交出身,也许会有因疏忽而露出的破绽。“务必要坚守我们的舆论高地,尽可能保住商业的份额,有需要的话可以强调魏近现代犯下的战争罪行。”诸葛亮顿了顿,“司马懿应该不会亲自出马,魏那边大多是世族年轻人和武官,我们只需要有充分的定力,并坚决地保持我们的核心诉求。”

最后一天还是摆了国宴,两国的官员各自围坐,安排得很疏离。司马懿莫名地想起一个陈旧的约定。诸葛亮穷游归来后很快地读完了研究生,彼时司马懿还在和他的博士后项目挣扎,每天在图书馆里混沌度日。但他没想到那天会意外地在图书馆遇见诸葛亮,后者半个身子埋在阴影里。“毕业了?”他问。诸葛亮半低下头:“嗯,最后在学校逛一圈。

“有目标了?”诸葛亮点点头,神情复杂而坚决。“啊那挺好的,”司马懿试图缓和有些僵硬的气氛,“我以前还以为你会在学校里呆一辈子。”诸葛亮无声地勾了勾嘴角。“听说上个月曹操去找你爸了?”司马懿仰头叹气:“是,但我没答应。”“其实那也挺好的,适合你。”诸葛亮抬头看他,“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俩可能就是对手了。”

“正常。”司马懿笑了笑,“你怕了?”诸葛亮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到时候我们天台决战。”司马懿失笑:“什么意思?”诸葛亮也笑了,以一种近乎天真的神态:“我一定能说服你到我们这边来,至少也能让你放弃主张。”司马懿拍拍他的肩:“你当然可以,小朋友,但政治可没那么简单。”“我知道我知道。”诸葛亮笑着躲开,“叙叙旧,打打感情牌什么的,吹点风,喝点酒也不错。不用怕监听也不用怕暗杀。”两个人就这么胡言乱语地笑了平晌,直到管理员过来赶人。这是最后一次见面,第二天诸葛亮就离开了学校,随后司马懿听闻刘备的智囊团里多了位顾问。

酒会罢了,司马懿径真回房间睡下。他记得酒店的天台是上了锁的,也记得诸葛亮一整晚没离开过宴会厅。他喝了点酒,太阳穴有些发胀,便以醉酒为理由推掉了明早送别蜀高层的仪式,翻身在台灯的微光里睡去。蜀国的飞机也就在睡梦中飞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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